瑞典生活点滴之清水衙门公务员的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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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典生活点滴之清水衙门公务员的日常
作者:静水
最近看到大家都在发一些关于生活在北欧的人和事,成功的勾起了我这个老年人的情绪来。想说的是,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,自己过的是好是坏,自己知道就好了。而且很多人由于自己眼光的局限性,也看不太到别人的生活。就好像河南的农民唱曲子戏,《关公辞曹》,曹操唱的曲:
在曹营我待你哪样不好?
顿顿饭四个碟两个火烧。
绿豆面拌疙瘩你嫌不好,
厨房里忙坏了你曹大嫂!
顿顿饭包饺子又炸油条。
(太周到了!)
你曹大嫂亲自下厨烧锅燎灶,
(老曹讨了个贤惠婆娘啊)
大冷天只忙得热汗不消。
白面馍夹腊肉你吃腻了,
(真是口刁,白馍腊肉还会吃腻?二爷是成心为难曹大嫂)
又给你蒸一锅马齿菜包。
搬蒜臼还把蒜汁捣,
萝卜丝拌香油调了一瓢。
(曹大嫂整饭菜的能耐真大)
我对你一片心苍天可表,
有半点孬主意我是屌毛!
(老曹太委屈了,放狠话——搁谁谁不委屈啊?!)
戏文很有意思,但显现出了作者肯定是没有见过封建社会上层人生活的眼光局限性。
又比如说写儒林外史的吴敬梓,生活一直很贫穷,于是他写有钱人的生活也就是大盘大碗,顿顿是大碗的鹅,大碗的肉。而曹雪芹写红楼梦,就能写出:“把才摘下来的茄子把皮去了,只要净肉,切成碎丁子,用鸡油炸了,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、新笋、蘑菇、五香腐干、各色干果子,俱切成丁子,用鸡汤煨干,将香油一收,外加糟油一拌,盛在瓷罐子里封严,要吃时拿出来,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”这样细腻的做法。
闲话少说,随便说几句在瑞典当清水衙门小公务员的生活吧,博大家一笑。
我毕业的那几年还没有经济危机,所以瑞典工作很好找,我那一个学计算机相关的同学基本上都在爱记、索记等几个大公司找了工作,现在混的都不错,我就比较特殊一点,进了一个清水衙门,做些IT管理相关的工作。
单位里基本上没有中国人,我应该算是第一个吧,在我之后又来了几个,还是一个以瑞典人居多的地方。于是可怜了我的SFI瑞典语水平,在一个被瑞典老头老太环绕的地方,只能用蹩脚的瑞典语和大家周旋。不过好在有自己一个人的办公室,平时除了午饭和下午两点的fika以外,还是和大家比较少打交道。
先说同事吧,这个单位基本上算是个养老院吧,瑞典政府似乎人员流动性很小,除了有新项目进几个人以外,基本上都是很固定的人,大部分同事基本上都是毕业做到退休那样。工作的这些年里,我已经陆续吃过很多个同事的退休蛋糕了。同事基本上老头老太太居多,做为单位里比较先进的IT部门,三四十岁年龄段的还稍多一些。我刚来时候的小老板是个很和善的小老头,也是一个典型的“一指禅”打字手,做事总是慢慢悠悠的,脾气很好,很喜欢吃我偶尔给他带的中国零食,我们关系很好。退休的时候我还送了他一瓶国内带来的二锅头。
部门老板是个中年女的,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怀孕,而这些年里她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,基本上一直在休妈妈假的状态,偶尔来上班的时候,她的工作时间也是差不多早上六点到下午两点,而她通常吃过午饭就走了。我通常早上起不来,一般都是十点才上班,等到下午六点下班,所以我们只是偶尔能一起吃个午饭。工作这么多年,我们见面的日子基本上是屈指可数的。除了每年固定谈涨工资的那几天以外。
谈到涨工资,这是一个悲剧的事情,因为工资涨幅通常都很小,这也导致同年毕业的,在公司的同学现在工资基本上都比我高很多。我就只能以工作轻松来安慰自己罢了。
说起来工作,压力基本上是没有的,我们做的一些项目通常是为政府或大学提供,但是受众非常有限,而且我一直很怀疑一个非常简单的项目为啥政府要投资那么久。后来待了久了,我才逐渐明白了一个很深刻的道理,那就是并不是所有项目都一定要有结果的。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,但是考虑一个事例,就比如一个企业,大环境不好,基本上没业务,但是还要考虑团队的维持,那么就只能给大家找点事干,等待裁员或者是拿到新项目。从这个角度看,我们做的很多项目就可以理解了。后来我觉得我们的项目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把政府的投资,通过我们的手进入社会流通,至于我们做出了什么,有没有成果,政府其实并不很在乎。这也就导致了我们的工作模式,基本上就是自己很少做实际的事情,但是会雇佣很多consultant来工作,把项目投资花出去,解决社会的就业问题。这也是我们每年总结汇报的一个重点。所以我们的项目大部分时候不需要赶工期,而是要绞尽脑汁想想到底应该让这些人做点啥...
在这种工作条件下,可想而知工作是相对很轻松的。所以像我老板一样几年几年的不在岗基本上不会造成任何影响。这也就决定了我们的工作时间很少。前面说了我的工作时间通常是10点到18点,但一般情况下,我下午四点就走了,因为那会很多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。四点地下室的健身房就开了,也有很多同事去健个一小时身再回家的。反正也不打卡。
说到工卡,想起一个搞笑的事情。我们这张工卡同时也是登陆电脑需要的卡,你要把卡插到读卡器里电脑才能识别你的身份,不然一天干不了活了。某天一个同事做presentation的时候,一边说话一边插卡。结果没过一会突然惨叫一声,大家仔细一看,原来这哥们把卡插到光驱上边的一条小缝里了,卡的这叫一个紧啊。跟赵忠祥老师似的。然后大家一起动手,折腾半天,胶带,剪刀,镊子,大头针全用上了,那卡在里面一动不动。悲惨啊。所以只能暂停开会,集体解决这个问题。一个下午就这么就过去了。
我们的工卡另外还有个挺有价值的作用,就是当身份证用,工卡的背面写着这是一个有效的瑞典ID ,因此很多情况下可以很方便,可以省下每五年去税务局申请一张新ID卡所需的400克朗花费。
这样的工作情况也就造成了大家的闲暇时间比较多,通常来讲,我们的闲暇时间包括几个方面,年假,klämdagar,vab和在家工作。年假不用多讲了,大家都理解,我刚入单位的时候是35个工作日年假,然后基本上每年涨一天吧。休年假的时候工资会比平时要高,可以是考虑到要度假需要花钱吧。Klämdagar和年假差不多,但是不积累到下一年,也就是说如果当年不用就没有了,每年有个五六天的样子,但是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算的,他的大概意思就是,比如说周四是假日,周五是工作日,那么周五可以不来上班,连着从周四休到周日这种。Vab是指在家照顾小孩、猫、狗啥的,总之有个理由就不来了。在家工作就是今天不想去单位了,想在家工作(当然在家到底有没有工作就两说了)。
在这种情况下,工作绩效怎么算呢?说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,因为工作这么多年,似乎从来没有过明确的工作绩效,目标很模糊,甚至很多项目到底要做什么都很模糊,开始就是一批一批的开会,然后确定下要做点什么,安排consultant们做一下就好了。但是无论如何每年的汇报是要有些内容的。
我是个没有什么上进心的人,即不羡慕国内年薪百万的同学,也不羡慕做到高层领导的同学。我只知道,现在这样悠闲而稳定的状态,让我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、陪孩子,也没有什么利益需要去争取,上班的时候同事们都很和善,在家里孩子也很听话,这样的生活对我,一个平凡的人来说,恰到好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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